濮阳西水坡墓主伏羲文化之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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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西水坡墓主伏羲文化之我见
陈玉莲
众所周知，1987年8月17日，在濮阳西水坡遗址45号墓中发现一组用蚌壳摆塑的龙虎图案，震惊世界，其中的蚌塑龙被学界誉为“中华第一龙”。但是，墓主人是谁？众说纷纭，主要有五帝之一颛顼说,人祖伏羲说,战神蚩尤说等等，但专家共识：墓主是一个大人物,45号墓是6000年前“王”一类人物的墓，应称为“王陵”或“皇陵”。但是，墓主到底是哪条龙？至今仍是个谜。今天这个研讨会，应该说是揭谜底的一次尝试，很有必要，也具有一定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我支持墓主伏羲说，西水坡45号墓主是人祖伏羲。     
一、从神话传说看伏羲出生地。传说上古时代，华胥国有个叫华胥氏的姑娘，到一个叫雷泽的地方去游玩，偶尔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脚印，便好奇地踩了一下，于是就有了身孕，怀孕12年后生下一个儿子，取名为伏羲。再后来，一次洪水吞没了整个人类，唯有伏羲和他的妹妹女娲幸存了下来。要使人类不致灭绝，他俩就必须结为夫妻。但兄妹成婚毕竟是很难令人接受的的，于是他们商量由天意来决定这件事。怎样决定呢？兄妹俩各自拿了一个大磨盘分别爬上南北两山，然后同时往下滚磨盘，如果磨合，就说明天意让他俩成婚。结果，磨盘滚到山下竟然合二为一了，于是，他俩顺天意成婚，人类从此得以延续。传说， 传农历二月二日为伏羲氏生日。 这个美丽的传说，告诉人们，伏羲出生在雷泽这个地方，这个时代应是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群婚时代。
据专家学者考证，华胥氏为伏羲和女娲的母亲，是中国母系氏族社会一位杰出的首领。《春秋世谱》中的相关记载为：“华胥生男为伏羲，生女为女娲。” 华胥国，最早见于《列子•黄帝》。相传华胥氏作为华胥国的首领，“其治国有方，民无嗜欲，自然而已，是为盛世乐土”。人文始祖轩辕黄帝为追求治世强国，梦寐以求地希望能够复兴华胥国的辉煌，于是有了“黄帝梦游华胥之国，而后天下大治”的典故。这说明华胥国及华胥氏是存在的，华胥国与雷泽有密切关系。据《禹贡》及《菏泽市志》记载，华胥国在雷泽。
二、从文献记载看伏羲出生地。《山海经》说：“雷泽有雷神，龙身人首，鼓其腹。” 宋《太平御览》,引西汉纬书《诗含神雾》曰:“大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宓牺”。又引纬书《孝经钩命决》曰:“华胥履迹，怪生皇羲”。宋《太平寰宇记•濮州•雷泽县》下引西汉纬书《河图》曰：“大迹在雷泽，华胥履之而生伏羲”。 东汉桓、灵二帝时人王符作《潜夫论》，在《五德志》篇中强调：“大人迹出雷泽，华胥履之生伏羲，其相日角，世号太皞 ,都於陈。” 西晋人郭璞，在注释《山海经•海内东经》时,曾引《河图》曰：“大迹在雷泽,华胥履之而生伏羲。”唐初的司马贞在《三皇本纪》中把“华胥履大人迹于雷泽生伏羲”的观点进行了重审。后来的学者,没有提新的观点和说法。“华胥履迹雷泽生伏羲”成为历代共识。
三、从雷泽的位置看伏羲出生地。确定雷泽的位置对于确定伏羲与西水坡45号墓主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雷泽在哪里？雷泽，又名雷夏泽。雷夏之名，首见于《禹贡》。《尚书•禹贡》是我国最早最权威的地理著作，共1900余字，其中把雷泽等列入篇中。文曰：“济河惟兖州。九河既道，雷夏既泽，沮会同。” 《吕氏春秋》《汉书•地理志》《集古录》《清一统志》《括地志》《述征记》《皇览》《文献通考》等古籍，其说法基本一致，雷泽在濮县东南，接菏泽县界。《周礼•注》《史记.五帝本纪•注》《汉书•地理志》及《水经注》诸古籍，大体说法一致，其地望在成阳县与濮县之间。在汉魏时期雷泽面积已经缩小到东西二十华里，南北十五华里。” 我省著名历史考古学家许顺湛先生经过多方考证，把雷泽的地望定在濮阳地区。其观点论据在《说雷泽》《再说雷泽》充分体现。“雷泽又称雷夏泽。其地望在成阳县与濮县之间。如果用今天的 行政区划来说，其代表地望为濮城镇。濮城镇在西北，旧城乡在东南，其实古时的范县、鄄城县都属于濮阳郡、东郡或濮州。古雷泽在濮城镇与旧城乡之间，早年被湮淤，今黄河改道后从中穿过。”
从瓠子河的位置看雷泽的位置。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子河》篇下载：“瓠河又经雷泽北。其泽在大城阳县故城西北一十余里，其陂东西二十余里，南北一十五里，即舜所渔也。泽之东南即成阳县……雷泽西南十许里有小山。孤立峙上，亭亭桀立。谓制之历山。山北有小阜阳，南属迤泽之东北有陶墟，缘生言，舜耕陶所在，墟阜联属，滨带瓠河也。”古瓠子河，从今河南濮阳南分黄河水，先向东南到古巨野泽，干流在泽的西北面向东北流去，注入济水。据《史记•河渠书》记载:“河决于瓠子,东南注钜野,通于淮﹑泗。”《汉书•武帝纪》载:“河水决濮阳,泛郡十六。”瓠子河在今河南濮阳西南,《水经注•瓠子河》云:“瓠子河出东郡濮阳县北河。”汉武帝元光三年(前132年)五月,黄河在瓠子决口，河水南漫，注巨野，通淮、泗，淹没十六郡。至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使汲仁、郭冒发卒数万人堵塞瓠子决口。古瓠子河在濮阳是不争的史实。
四、从伏羲文化的内涵看伏羲所处时代。据专家考证，伏羲所处的时代，应界于中国新石器时代的中早期，相当于中原地区的裴李岗文化时代和仰韶时代早期。这个时代的文化成就与伏羲文化的内涵相符。伏羲是中华民族敬仰的人文始祖之一。相传伏羲人首蛇身，与女娲兄妹相婚，生儿育女,繁衍后代，缔造人类。伏羲，又称宓牺、庖牺、包牺、牺皇、皇羲、太昊等，古书上有不同的称呼。伏，通服，驯服、制服的意思，牺，指禽兽。《史记》中写作伏牺，为华胥氏之子，炎(帝)黄(帝)之祖，三皇之一，与女娲同被尊为人类始祖。一是造网。《周易.系辞下》说，伏牺“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伏羲结绳为网，用来捕渔打猎，并教会了人们渔猎的方法，标志着中国从采集时代进入渔猎时代。二是定婚制。伏羲“制嫁娶，定姓氏”，即制定了人类的嫁娶制度，实行男女对偶制，并开始制定姓氏，实行同姓不婚，对于人种的进化具有重要意义。因此，伏羲也被认为是中国姓氏文化的始祖。三是画八卦。伏羲根据天地万物的变化，“始作八卦”，后来，组成六十四卦，在中国古代，用八卦或六十四卦来解释宇宙万物及其千变万化，对于中华文化的发展具有极其深远的影响。四是初创文字。伏羲“造书契”，即根据事物的形状如日月山水等，画出了类似有符号，出现了最早的象形,结束了“结绳记事”的历史。五是知天时。伏羲时代测天授时以定农时，“立周天历度”，将周天分为二十八宿、365。25度，开创了原始天文学，促进了农桑发展。六是制乐。“伏羲作琴瑟”，创作《驾辨》曲子。伏羲时代大兴礼乐，是中华文明起源的重要源泉之一。七是制杵臼。“宓牺之制杵臼，万民以济”，新石器时代考古发现的大量谷物，证明伏羲时代制杵臼是可信的。制杵臼使人们的食物向精细化迈出了一大步。八是作布与化蚕。“伏羲作布”“太古太昊伏羲化桑蚕为锦帛”，在裴李岗文化中发现有陶纺轮，说明在伏羲时代就有布作衣了。等等他的这些活动，标志着中华文明的起始。伏羲时代的文化内涵证明了其所处的时代应是新石器时代的中早期。
五、从45号墓所处时代的社会性质看墓主。45号墓的绝对年代大体是距今6500年前，相当仰韶文化后岗一期，这是大家所公认的。河南博物院研究员张维华从伏羲所处的时代断定：“伏羲所处的时代在炎黄时代之前，相当于考古学上的仰韶文化中、早期，或为裴李岗文化时期，积年当距今6000多年以前。濮阳西水坡龙虎墓的时代距今6500年左右，正好与伏羲所处的时代相吻合。” 台湾学者李镜考证，“伏羲生于公元前4538年”，距今6553年，与45号墓碳14测定的年代相吻合。   
六、从45号墓中发现的龙虎图案看墓主。1987年8月17日，在濮阳西水坡遗址137号探方第五层45号墓中发现一组用蚌壳摆塑的龙虎图案。其中，蚌壳龙图案摆于人骨架的右侧，头朝北，背朝西，身长1.78米、高0.67米。龙昂首，曲颈，弓身，长尾，前爪扒，后爪蹬，状似腾飞。虎图案位于人骨架的左侧，头朝北，背朝东，身长1.39米、高0.63米。虎头微低，双目圆睁，张口露齿，虎尾下垂，四肢交递，如行走状，形似下山之猛虎。湖北师范学院段邦宁教授在《伏羲与龙虎文化考》中认为，“伏羲名称带有虎的含义”。古文献中，伏羲与称虙羲或虙牺等，《说文解字》解释“虙、虎貌，从虎”。“虙、伏自古通用”，并进一步指出，在今四川、贵州、云南以及鄂西、湘西等部分地区的方言中“虎”与“伏”读音不分。伏羲是西羌族的祖先，他带领西羌族沿黄河东进，抵达古雷泽的濮阳一代，“融合伏羲崇虎部族逐渐与雷泽周围的崇龙的东夷民族，这种融合了崇虎的西羌民族与崇龙的东夷民族，也就融合了仰韶文化与大汶口文化的结合文化特征，突出地表现在濮阳西水坡龙虎墓中”。所以，他得出结论，伏羲所开创的万世伟业，是在6000多年前融合了古代两大民族－－崇虎的古西羌民族与崇龙的古东夷民族，从而奠定了中华民族的基础，融合了两大文化系统－－仰韶文化与大汶口文化，奠定了中华文化的基础。因而比较全面地说法中华民族是龙虎民族，中华文化是龙虎文化。
七、从45号墓所反映的天文学成就看墓主。有专家学者认为西水坡的龙，准确地表达了天界、地界、人界的全息宇宙观，这一天人合一雕塑，艺术地概括了当时的文明成就。三组蚌塑既是图腾徽铭，又是天文历法图像，是世界上最早且成熟的黄赤混合带星象学说系统。北斗斗魁的三角形，证明继承了1.3万年前北斗九星的星象,也证明了当时实行的是伏羲上元太初历。中国社科院研究员冯时先生认为，45号墓呈现了天圆地方观念，蚌塑龙虎反映了春分、秋分的天象；第二组蚌塑龙虎呈蝉联一体交尾状，取自冬至日“天地交泰”的冬至图。第三组人骑龙与虎逆行相转可称为夏至图。三组蚌图应称为大辰图。墓穴盖图合周代之《周髀算经》的盖图，正合伏羲创盖天说记载。从对西水坡天文图多学科研究的结果看，其断代下限不晚于距今6000年前，与伏羲时代基本吻合。
综上所述，从伏羲出生地、伏羲名称、濮阳与雷泽的关系、伏羲与龙虎的关系、伏羲文化所对应的时代、伏羲与西水坡45号墓所揭示的文化内涵等诸多方面，说明伏羲生于雷泽，葬于濮阳。西水坡45号墓主是6500年前的人间帝王伏羲。所以，我认为墓主伏羲说较之其它说法，更有理有力有据，更加接近于史实。
伏羲文化是中国史前文化和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源头，也是国家已启动的“中国古代文明探源工程”的溯源研究对象。探源和弘扬伏羲文化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和深刻的现实意义。通过对伏羲及伏羲文化的深入研究，进一步探究中华文明的源流，特别是龙文化的起源、传播和发展轨迹。将把中华文明史推向更早的年代，可能是6500年前。伏羲文化的民族本源性和传播的广泛性，对于提高民族自信心，增强民族内聚力，团结海内外华人，积极支持和参与国家建设，促进祖国和平统一，进一步扩大对外文化交流，维护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论证濮阳西水坡墓主是伏羲，那么濮阳是就是龙源圣地，是中华民族的祖根地，濮阳西水坡将是中华儿女敬祖的地方，濮阳在国家建设及促进祖国统一中的地位作用将是不可估量的。  



（作者陈玉莲系濮阳市地方史志办公室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