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让阳光自然播洒 广西中医学院经典中医临床研究所首席教授·刘力红 一、小传 先生姓刘,名有生。一九四零年九月三十日(农历)生。父桂芝公,母姓胡,讳淑清。世居黑龙江省克山县双河乡巨心屯村,务农为业。桂芝公性粗暴,常呵骂致打。淑清老夫人性内良善,然呵骂日久,亦多不悦。因夫妻不睦,先生生不足月即满头疮疹,俗谓风火毒。时遇一南来之赶骡者,号南蛮子,身怀良药,善治火毒。遂往求之。南蛮子出三小包药面,嘱三次服下,淑清老夫人见药面甚少,疑其力道不足,为欲速效,乃将三包合之,一并服下。孰料服后即昏厥不醒,经一昼夜方苏。真乃大难不死!先生排行第二,一兄五妹,共七人。因家境贫,九岁即需牧猪。其间冬夏一鞋,每至仲秋,冰霜已结,仍光脚而行。所历艰苦,不足道人。先生之性似父,暴躁刚烈有加,不独兄妹间无理取闹,于猪亦常是打骂。十三岁入小学,性仍不改,常与同学打骂,甚顶撞师长。此后健康日差,疾病充身。十九岁小学毕业,考上萌芽师范,但因家庭“历史”问题,未能遂愿。即于克山二中就读初中,一年后回乡。回乡后,因疾病(肺结核、肝病等)缠身,农事费力,乃作歇参半。时村中一王姓老人,名振江,系王风仪先生在世时之讲病主任,谓其兄曰:“有生病重,当需治之。”因时处三年困难时期,生活朝不保夕,乃无暇顾及。至年二十三岁,病渐沉重,肺病已致咯血,肝病已致腹水。加之心慌心悸,肾病尿皆乳糜,父母始作慌乱。遂问病于王老处,王老以凤仪先生之《笃行录》、《道德语录》相赠。并谓:“有一讲病之人尚未至,至后即告知。”先生于病中细阅二书,颇有所感,乃明病由自取。禀性刚烈,且失孝悌,得无病乎?彼时先生虽知之。然未动之,故病亦无所缓。至年二十五,劳力全失,渐渐不起。是年八月(农历)某日,王老告曰:“讲病之人已至,去此西十里远。”为求活命,先生执意往见。朝即出门,一路蹒跚,下午方至。讲病人姓徐,人呼徐老太,徐老见状问曰:哪来的?”答:“大屯村。”又问:“是何病?”曰:“周身内外上下皆病。”话后即无言语,寂默约一时辰。先生见天色将晚,起身告辞。临行,徐老曰:“回吧,考虑考虑。”其时先生已阅凤仪二书,知考虑之意乃让自己格物,遂出门东行。行至五里远近,暗忖:徐老善观人性,其不言者,必因余性刚硬,恐言之不善,撞翻禀性,反为不美。思及此,心内释然,仰望苍天,突觉腹内翻滚,哇哇即吐。因前阅凤仪先生书,已知吐乃祛病之良途。今见呕吐大作,心甚感之。遂跪地向天起誓:若上苍留吾一命,必将此祛病良法流传于世;必一心为众,不为己活!誓毕,吐更剧。乃一路踉跄,至于家门。从此,每晚饭后上炕即吐,至子夜方止,如是七日不断。病亦十去五六,可稍事农活。是年十一月(农历)崇俭结婚。因病尚未痊愈,婚后仍常呕吐。夫人时年十九,体亦不佳。稍遇感冒咳嗽,气难接续。先生欲以此法说之,夫人不信。年二十一生长子,三岁患胀肚,药之无效。 先生自二十五岁遇徐老,病渐向愈。此后,每月必往北安徐老家一次,往返三百余里。每次至徐老家,徐老皆无言语,亦无拒意。先生乃得安住一夜,次日即回。如是多年,寒暑不辍。时因长子病,先生促夫人带请徐老一阅,夫人无奈,乃从之。徐老见之即谓无事,嘱服四消丸。先生疑之曰:“在家已服四消丸二盒,并无效果,今又服此药,恐为不妥。” 徐老复曰:服四消丸二丸即愈!”临行,转谓先生夫人曰:“有怨气。”时夫人口虽默然,心甚服之。乃因桂芝公性烈,数欲杖之,而有此怨也。返家后,夫人良心翻转,动病二场,短气之病遂愈。长子服四消丸二丸后,肚胀亦除。先生自二十五岁发大誓愿,未敢须臾离,每以风仪先生之言行为对照,农事专拣脏活累活干,专于困苦中磨心炼性。夫人、长子病愈,其信更坚,其行更切。然道高一尺,魔每丈之。兄长突患肝硬化吐血,病经十月而逝。遗留孤嫂及三男二女。是年先生三十七岁,其兄三十九岁。兄长辞世,先生怨心顿起,初所发愿退失殆尽。故自兄逝后,半年间未往师处。兄逝后次年六月初一晨,先生双脚浮肿,乃知久病复作。其时已明作病之由必因退志,遂于六月初三往谒其师。时师亦病,卧炕上,以巾蒙头。谓先生曰:“为何来?”先生答:“为病来。”复问:“何病?”曰:“浮肿,心疼。”师乃告:“有病上医院!汝兄殁已怨吾,若汝殁,怨何以加?”先生无言。良久,出一小瓶,内盛药片,扔与先生,视之乃双氢克尿噻(利尿药)。曰:“服之,可消肿。”先生将药扔回师处,师复扔回先生,如此往返者三。师乃罢。次日,师嘱先生往药店购药,先生以不服药为由拒之。师曰:“汝不服,吾服。”先生遂往购之。然一入药店,药名即忘,出药店门,又复记起,再入药店,又忘之。乃空手而归。居七日,先生夫人至。见浮肿未消分毫,乃大骂之。徐师听其骂,并无嗔恚。稍居,笑曰:“再留二日,或有消息。”次日晨起,肿果大消。夫人遂辞徐师。师嘱安心,病已无碍。居二十一日,师命先生回家探视,以令父母宽心。居家一宿,肿又微起,遂返回师处。又居二十日,共四十一日,师乃促其回。先生谓师曰:“秋收后当来谒师。”师曰:“勿用矣。”临行告先生:“五年后,可讲病。”是岁秋收后,先生复至师处,师已殁。 师殁后,先生乃于兄所遗之五位子女入手,尽悌尽孝。 所历艰辛,非常人所能思及。终得孝悌圆满。 师殁五年,果如所言,乃初试讲病(一九八二年),讲者皆验,近乎神奇。一九八四年农历二月二十四,因讲病蒙冤入狱。狱中七十六日,渺无嗔怨,因之性渐调柔。出狱后一月,又复为病患所请,却之不济,乃复开讲。 一九九四年为北安耿秀萍、谭富讲病,皆获大效。时谭富之夫人张修英任北安市新生水暖厂厂长,张厂长见如此顽疾不药而愈,遂生信心。又见如此良法局于家中,不得广利病患,遂发心于北安创办性理疗病所。—九九五年建成,一九九七年更名性理疗病矫治所。历时六年,济助病患无数。二00三年元旦,得王元五老师接引,于长春初谒先生。因缘契合,先生蒙允南行。初于北大一耽学堂讲,次于广西中医学院经典中医临床研究所讲。随后,足迹遍及南北,声名播于海外。为其所化,无以计数。先生一生不求名闻利养,然利养可却,名闻则难却也。是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者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