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从18头奶牛到上市公司的上邦之路
文/董星 2007年田志新名不见经传。这个河南农业大学牧医工程学院畜牧专业毕业的大学生甚至有些落魄,一文不名。这一年田志新30岁,而立之年,还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这一年,田志新从放牧5年的内蒙古扎兰屯市萨马街鄂温克民族自治乡山林大草原,带着一位美丽的蒙古族姑娘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龙都濮阳。然而,告别草原仅仅过去了5年,到2012年秋天,田志新已经成为河南这个农牧业大省第一家养殖业上市公司--上邦农牧的董事长。 龙都濮阳是田志新的家,父母都在濮阳工作。母亲还是一所大医院的护士长。而他的口音却是东北人。说起他们家的祖籍,竟然还是南方浙江一带。而他的新婚妻子来自内蒙古大草原。这个家有着中原石油人移民城市的典型特征:五湖四海。 这是一个充满梦想的时代,这也是一个充满奇迹的时代。在漫山遍野的暴发户中,在胡润财富排行榜名单中,在中国科技贡献奖的领奖台上,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每个人都有鲜为人知的幕后。田志新也不例外。 背叛 田志新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也是一个革命者家庭。他的父亲曾经是中国石化中原油田采油研究院一名高级工程师。母亲退休前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长。田志新的外祖父解放战争时入伍,参加过抗美援朝。从营职军官转业到地方工作。1977年出生于现代化石油城濮阳的田志新,如果像大多数石油人后代一样,上学,分配,在国企或者政府机关就业,那么今天,这样的人在濮阳,在中原油田有成千上万。然而,20岁他选择了背叛。 1997年大学毕业后,田志新到省畜牧局下设的郑州种畜奶牛场实习。这是一家国营单位。以田志新的学习成绩、专业、工作态度,工作能力,留下来顺理成章。以后成长为一名畜牧业专家教授,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学者,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实习期满他就辞职了。甚至理由都没有。20岁,大家都看到了叛逆。20岁,我们没有看到理想。 田志新在家人,领导、好心人的反对声中回到濮阳。用打工的积蓄,亲人的资助,在偏远的濮阳县华龙区马拐村租了5亩地,养了14头奶牛,当起了名副其实的大学生牛倌。每天在草料的芬芳与牛粪的腐臭中幻想着未来。 3年后,新世纪来临的时候,田志新的奶牛已经有40多头。但是,这离养殖业需要的规模还相差甚远。恶劣的生产、经营环境也让田志新身心疲惫。田志新的第一个梦走到了尽头。第一次创业最终以失败告终。 同所有叛逆者一样,很多人是愈挫愈勇,永不言败。同很多叛逆者不一样,田志新是一个完美的理想主义者。在第一次创业过程中,因为身处贫穷落后的农村,远离城市的喧嚣,甚至连电视都很少看。这让田志新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同很多叛逆者不一样,田志新叛逆的根源不是追求个人自由,不是追求以自我为中心,而是忧国忧民。这是我们这个时代,今天这个社会最为难能可贵的叛逆。 隐居 2001年那个冬天,田志新卖掉了养殖场最后一头奶牛。 2002年春天,田志新回到了幼年曾经玩耍过内蒙古大草原。这里有最疼爱他的外公,充满革命理想主义信念的外公,忧国忧民的外公,充满正直、正义的外公。 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不需要土地租赁费。在漫山遍野的牛群、羊群中,田志新有了新的100头牛,300只羊。田志新成了草原上真正的牧民、牧医。一边放牧,一边学习,一边为牛羊防病治病。 春天来了,草原上到处是春天的气息,牧草的芳香。就连牛羊身上都散发着浓郁的乳香。每天,带着干粮和水,随着羊群游荡于草原深处。天当被,地当床,风吹草低见牛羊。累了,就坐下来看书。任凭牛羊在草原上自由的觅食。困了,就躺在草地上睡觉,任凭暖洋洋的的春风拂过脸颊。特别是夏天的晚上,躺在草地上数着天上的星星,回到儿童时代,至今仍然难以忘怀。 那时候田志新总在想,为什么。为什么养几十头牛的养殖场总是赔钱?农民养一两头牛是怎么过的?中国有个水稻之父袁隆平,杂交稻解决的13亿人的吃饭问题。吃肉的问题谁解决?吃牛羊肉的问题谁解决?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牛羊肉是牧民的主食,天天吃,顿顿吃。平原和山区的人们何时能经常吃到牛羊肉?规模化养鸡、养猪已经成为现实。何时规模化养牛,养羊也能够成为现实?几十头牛,几百只羊是规模化的极限吗?不是。几千只牛,几万只羊,那会是一种什么景象? 诸葛亮躬耕于南阳,田志新放牧在草原。诸葛亮地种的没有什么名气。田志新放牧成了草原一景。田志新的学业在草原有了用武之地。一天,一位牧民急急忙忙的找到田志新,他家的母牛难产,快不行了。田志新一听,背上药箱,骑上马,直奔几十里外的牧民家。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手术,小牛犊顺利产出,老牛妈妈安然无恙。当田志新为母牛缝好最后一针的时候,主人一家分别端着热水,拿着肥皂毛巾守候在身边。田志新说,有一种电影上皇帝的感觉。但是那些宫里仆人内心是不情愿的。而眼前的牧民则是真心真意的感谢。当田志新走进蒙古包,吃上手抓肉,不胜酒力的他很快就被马奶酒熏醉了。 很多农民的孩子,牧民的后代,考上大学就飞了。就是很多没有上过大学的农民工,不是最后也落户城里了吗?而他,一个曾经吃商品粮的城里人,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的大学毕业生,却来到农村,来到草原。听说过大学生当杀猪的屠夫,当饭店服务员,当汽车修理工。多数是学非所用。田志新则是学以致用,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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